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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28“网红学院”实为培养班 学员并非一色“锥子脸”

标签: 2024-04-18 

  南宫28“网红学院”实为培养班 学员并非一色“锥子脸”反对者诟病该举措本身“不够严肃、不够理性”,有人指责学校“不务正业”,甚至“有病”、“伤风败俗”;支持者呼吁“放下偏见”,认为这“可能探索出一条校企合作的新模式”,表示此举“不是洪水猛兽,高校试试无妨”。

  那么,“网红”课程是如何走入大学课堂的?这一“网红学院”究竟是什么性质?学生将会在“网红学院”学习什么?学生是否需要为这个看上去噱头十足的“学院”埋单?日前,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实地进行了深入调查。

南宫28“网红学院”实为培养班 学员并非一色“锥子脸”(图1)

  9月27日,重庆工程学院管理学院市场营销专业2014级本科生张晗在该校的“网红学院”课堂上,完成了自己生平第一场“网络直播”。

  五官精致的她留着披肩发,穿着运动短袖和板鞋,看上去与校园里的其他大学生没有两样,事实上,她还是“学霸”,曾经获得过国家奖学金。

  “平时我也会偶尔玩一会电子游戏,有时会看一下网红直播打游戏,可是我此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网红,亲身完成直播,”她说,第一次网上直播“感觉有趣,更多的是紧张。”

  在她看来,这次“吃螃蟹”的举动,其实契合了自己小小的梦想。“我是学市场营销的,也梦想着毕业后能在这个领域有所作为,我一直在找寻那条能帮助我实现梦想的具体路径,今天,我找到了答案,就是用网络直播来进行市场营销。”她说,“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网络化生存,都喜欢看直播,如果能通过直播的方式完成自己所推介的面膜的市场销售,有什么不可以呢?难道市场营销就不能触网?未必市场营销就只应该在店面、电视或者户外广告中完成?”

  进入“网络学院”学习几天以后,她完成了从对网络直播“啥都不懂的菜鸟”变成“知道了基本的玩法”的那个“进入到门里边的人”。

  汪梦园是和张晗同一学院的电子商务专业2015级专科生,她喜欢唱歌,曾在学校的才艺大赛中拿过三等奖。

  “我进入网红学院,完全是遵从自己的内心,”汪梦园希望能学习“网红”知识。“社会上有些人对网红存在偏见,觉得网红就是搔首弄姿、各种不堪,其实,我们所渴望的是能在网络上更精准、更高效地完成市场营销的网红。”

  她介绍,“网红学院”讲授的内容,既有网上营销理论,又包括传播心理学知识,也有具体的业务指导,此外,还有舞蹈、形体、发音、沟通等方面的内容。

  “是的,我做那场直播时有人黑我,”面对记者采访,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,“以前,我在周围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丑小鸭,不喜欢打扮,长得也不够漂亮,如今,我很骄傲自己完成了一场网上直播!这是一份成长。”

  “我以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能做网络直播,而今,我至少能够勇敢地在网络上对着陌生人说话,我至少更自信了,能放得开了。”她说,从事电子商务行业需要具备与陌生人沟通的能力,在网络对人们的生活和消费的影响越来越大的时代,学会如何“在网络上说话”,是电子商务专业的学生的技能,“我甚至认为这是不可或缺的技能”。

  报名并入选的19人中,还包括3名男生,该校“偶像”级别的胡力丹是其中之一,他曾经获得红极一时的方言音乐综艺节目“13亿分贝”的西南赛区冠军。

  坚守者并非想象中清一色的“大双眼皮”、“锥子脸”,也没有穿奇装异服。如果不上直播,几乎没有人能认出这些“网红”。他们和普通大学生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的不同,不过每一名“网红学院”的学生在采访中都将身体挺得笔直,对话时微笑着看着对方。

  这些“网红学院”的学生表示,迫切地希望掌握网络传播的理论和技能,提升综合素养,在“网络营销”这个市场营销的细分领域里找到机会,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
  在这方面,廖晓亿显得更为迫切。“我生长在农村,是外婆带大的留守一代,”她说,“我想试一试,看能不能沿着网络营销这条路走得更稳更好一点,对此我有一点小兴奋。”

  这些学生都表示是自愿报名参加的,对于“网红学院”突如其来的“爆红”,以及混杂其间的各种“点赞”和“口水”,他们感到吃惊。

  “我们无非是想学习和掌握网络直播的知识和技能,” 留着齐耳短发的陈蓓蕾坚信“网红”行业有巨大发展潜力。

  她甚至开始为自己刚刚起步的“网红”生涯写好了剧本:“我想以网红作为一种营销手段,在娱乐化的内容中比方说一个搞笑的小故事里巧妙地植入广告,达到产品推广目的,这样观众也更容易接受。”

南宫28“网红学院”实为培养班 学员并非一色“锥子脸”(图2)

  在校方人士看来,“网红学院”仅仅是一个校企合作项目。重庆工程学院管理学院是该项目的校方实施单位,院长是47岁的简玉刚。在他看来,“网红学院”并不是大学里的院系,更不是一门学科或者专业,“而是在网络直播产业发展迅猛的背景下,由学校和行业单位合作举办的专业订单培养班。”

  他在重庆大学毕业后,在企业从事了12年的市场营销,此后弃商从教,迄今在重庆工程学院工作了13年。

  简玉刚关于“网红学院”的构想中,将其定义为以“实用”南宫28、“实战”为主要特色的“专业订单培养班”,“学生通过这段时间的系统学习,能基本掌握网络直播的知识、规律和方法,毕业后,能够胜任通过网络直播去实现企业营销推广、传播品牌等相关工作。”

  “网红学院”诞生后产生的轰动和喧哗,远远超出简玉刚最初的想象,这让他“感到了压力”,也感觉“身上的责任重大。”

  “我事后分析认为,可能是网红学院的提法让一部分人形成了误解,”他不无尴尬地说,最初也曾想过诸如“网络直播学院”“新媒体学院”等提法,“但总感觉与行业的契合度不够,后来还是选择了网红学院这个称谓。”

  简玉刚认为,所谓“网红”,是指在现实或者网络生活中因为某个事件、某种特长、某个行为而被网民关注,从而走红的人,或者是长期持续输出某一种思想或者知识而走红的人。

  “但是,网红中大量存在的泛娱乐化甚至打擦边球的现象,让部分人为网红贴上了低俗的标签,不由分说就一棍子打死,”他说,“但是,这种看法并不完全正确,也有激励人心的正能量网红、有专业化水平很高的网红、有让网友获得各种启迪的网红,我们试图打造的网红学院,是设立在我们学院内的一个培训项目,主要目标是培养善于通过网络直播手段达成营销推广、品牌传播的职业化、专业化网红。”

  正因为此,“网红学院”的选拔对象被限定于市场营销和电子商务两个专业的应届毕业生,“这些学生通过此前的学习,已经积累了市场营销、电子商务专业相关的基本知识和技能。”

  “从根本上说,这是一个校企合作共建的订单培养班,”简玉刚说,该项目是校方和重庆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合作推进的,双方于今年上半年达成协议,7月3日举行签约仪式,9月15日,在学校进行首批学员选拔宣讲会,9月19日开班,9月20日开始正式的实训。

  在设想中,“网红学院”的学生完成培训后,可能会到合作方的企业或行业里的其他专业公司去工作。“我们希望,这批学生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化、专业化的网红,并实现自己的梦想。”

  据悉,在应届生中设立类似订单班,是该校业已推行多年的做法。以管理学院为例,305名2018届市场营销本科毕业生中,有57人参加了江小白订单培养班、30人参加了三福百货有限公司订单培养班,62人参加了广汇中汽西南汽车有限公司订单培养班,合计149人。这种“量身定做”的培养方案,试图复制出今后的工作环境,让学生在正式进入该公司工作前就能够上手,满足企业用人需求。

  这3个订单班都有自己的称谓,而第4个订单班则选择了“网红学院”,这也为此后的巨大争议埋下了伏笔。

  在简玉刚的设想中,3个月的“网红学院”包括三个阶段,首先是“理论”的部分,主要由学校和企业派出的老师完成,让学生知道“网红是什么”;然后是“实战”的部分,主要由行业里的专业人士授课,让学生知道“怎么做网红”;最后是“提升”的部分,试图让学生能懂得“为什么应该这么做”,并在语言、礼仪、形体、基本功、职业道德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提升。

  进行网上直播的“实战”时,老师和学生并不会接受网友的打赏,但在教学中,会教会学生如何与网友互动。

  他说,学校计划组建20个基于行业的专业直播间,“每个直播间对应化妆品、服装、茶艺、时尚饰品、珠宝等不同领域。”

  “我们不是培养网络艺人,”他强调,学校会对整个的教学过程进行统一安排,“网红学院”和其他“订单班”一样,“是专业实践教学的一部分,我们没有额外收学生一分钱,以后也不会收取。”

  引发此次轩然大波的重庆工程学院,是一所3年前刚从专科院校升为本科的全日制普通高校南宫28,其前身是2001年8月成立的重庆正大软件专修学院。目前在校生已近15000人。

  “我们不能因循守旧,依着葫芦去画瓢,必须坚持创新发展,”张业平说,学院的发展最基本的方略就是产教结合。专业培养方案要请行业人才进行会诊、教师队伍要引入行业的高级技术人员、学生要进入行业进行实习实训、学生的学习和就业都要强烈的行业导向,“总之一句话,我们必须根据行业的需求、行业的变化来培养学生,让他们成为行业能够用得上的人才。”

  在教学上,学校也坚持先完成通识教育,再进行专业教育,最后进入订单式的行业教育,“之所以这么强调行业教育,是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让学生掌握在以后工作时所需要的技能。”

  “这次网红学院虽然引发了很大的争议,但对校方来说,我们的本意是推出一个产教结合的具体抓手。”他表示,之所以办“网红学院”,就是呼应“互联网+”行业的迅猛发展,“社会需要网络直播、市场营销需要网络直播。”

  他说,网络直播已经成为企业营销传播、品牌推广的核心渠道之一,我们注意到,“网红”作为网络直播的核心承载方式,已经超越主播的概念范畴,形成了一个互联网经济的新业态。

  他用数据说线%,月活跃用户高达1亿,用户总数较2016年6月增长1932万。在市场规模方面,网络直播的市场规模从2015年的约90亿涨至2016年的约150亿,增幅高达67%,预计到2020年将长成千亿级大产业,生长空间巨大。

  《2016中国电商红数据报告》预计,2016年“网红”电商产业产值接近580亿元人民币,相当于伊利2015年全年营业额。今年9月,武汉市政府投资50亿元建立中国第一座网红小镇。

  基于这些数据,他认为,不必对“网红”谈之色变,“当代的大学生掌握网络传播的基础知识和技能没有坏处。我们所推出的课程,本身与市场营销、电子商务专业人才培养是直接相关的,即使学生以后选择不从事与市场营销、电子商务专业相关的工作,这些技能对学生的职业生涯的长远发展也有用处。”

  张业平说,学校与企业开展校企合作项目,在学生志愿的前提下,引导与行业直接相关联的市场营销、电子商务专业学生参加项目专业培训,构建学生系统化的网络直播、营销推广、品牌传播、新媒体运营等专业能力。

  张业平表示不会因为“网红学院”带来的纷争而动摇产教结合的发展思路。此“学院”非彼“学院”,实质上就是一个校企合作的订单班,类似做法的在职业教育领域比比皆是南宫28。“用术语讲,也就是行业学院,或者跨专业虚拟学院,这也不少见。”

  “今后我们在推出这样的概念时,应该事先多吹吹风,明确界定我们的网红概念,消除一些误解,避免部分人出现一听说某个名字,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加以当头棒喝。”他说。

  “另一个启示是,今后在探索类似的校企合作办学抓手时,对项目的取名应该更加谨慎,应该考虑社会的接受度,我们的初衷是对应网红这个行业,但社会上可能将其联想到部分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网红人员。”他说,“因此,以后在取名时需要考虑得更为周全。”

  他表示,学校将在具体的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,不能对“网红”、“主播”等行业过度推崇。